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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手牛牛贴贴,啰里吧嗦乱写一气,我真的A不出来(


火神的武器工房总不太热闹,但是很忙碌。只要前线发生一点动荡,成批的武器就会在此之后如流水般送到工房进行维护检修。平时前线无事时,她也总爱泡在里头捣鼓些新的玩意,有时会交给博士和其他干员试用。


春天到来的时候,整合运动也从严冬的蛰伏期中苏醒,开始蠢蠢欲动。罗德岛舰船正停留在乌萨斯附近补给物资,那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天,博士随着送武器的后勤人员一同来到了火神的工房,叮嘱道今后几天可能都要辛苦她修补云云,火神便大概猜到前线目前状况有些吃紧。

她作为罗德岛干员当然也有上前线的资格,只是医疗干员们都吃不准她的义肢该怎么办,战场上她也没法自行修补,于是博士很少派她出去作战。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就是她的战场。


后勤人员把需要检查的武器搬进来,火神一眼就认出那块有着喀兰贸易浮雕标志的盾牌。她已经经手过无数次,对每一个细节都熟稔于心。她快速扫了一眼,上面多了许多碰撞刮擦的痕迹,但没有很明显的新伤。火神暗暗叹气,但总归是放了心。

战斗永远不会等待着你准备充分再开始,为了赶上可能到来的前线危机,她立即着手开始修补这些送来的武器。

火神工作的时候极容易忽略外界的事情。工房的门被敲响了,她只有一个瞬间分神给了这不和谐的音符——对着门外说了声“请进”——便彻底忘记了有人到来这件事。来人也并没有出声打扰,进了门之后就席地坐下,看着她工作。


火神修好了几样武器,觉得自己今天大抵可以停工了,便放下了手上的工具。精神一放松,她就慢慢记起来,中途仿佛有人来过。她不由得往身后看,果然是那面盾牌的主人。他看到火神回头,对她咧开一个笑容。

“辛苦了。”

火神摇摇头,“等很久了?你其实可以跟我说一声的,这不打紧。”

角峰也摇摇头,说他闲着也是闲着,看她干活倒是很有意思。他又问小刻在不在,他做了些新口味的蜜饼给小姑娘尝尝。

火神这才注意到他手边的保温盒。她说小刻在伊芙利特那里,好像还要过夜,开什么睡衣派对。这两人在一起玩,是要闹翻天的。好在今天赫默和白面鸮小姐都不当值,有两位妥当的人照看,应当闹不出什么乱子。讲到后面,角峰都听出她那一贯平淡的语气里露出明显的不确定,特别是那个“应当”。

他年纪稍长,也是跟着希瓦艾什家的小少爷小小姐们一同长大的,对付小孩子的闹腾很有经验,看这些事也并不会那么紧张。角峰宽慰她,小孩子顽皮一点是正常的,这并不妨碍他们今后成长为足够出色的成年人。火神微叹一口气应了,但反过来又觉得角峰太纵容小刻。早上芙蓉也来过工房一回,给小刻送了炎熔做的蜜饼,蜜饼到了小刻手上三下五除二就没了。芙蓉临走时无不担忧地叮嘱火神,如果小刻再这样无限制地吃甜食,很容易导致蛀牙,并且有营养不均衡、肥胖等一系列潜在问题,请她务必开始留心。

火神把芙蓉的原话奉上,角峰听到后面也认真起来,说会考虑少做一些蜜饼,或者调整配方里糖的份量。

至于这次的蜜饼,角峰提议,既然小刻不在,那么就由他们俩分享了。他从别的干员那儿学到了新的口味,将一种叫桂花的小花与糖浆一起熬煮,据说是炎国的特色。

火神欣然应允,她知道角峰做的东西不可能难吃。她知道桂花,但是米诺斯那边没有拿它入菜的做法,她也好奇这会是什么味道。

她也席地坐下,和角峰面对面,挨得很近。角峰打开保温盒,甜蜜又带着一点树木般清新气味的花香扑鼻而来。他拿起第一块蜜饼让她先吃,她隐约看到他被衣袖盖住的左手腕上缠着纱布。火神那工作时常常切换到待机模式的大脑逐渐回到正常状态,她这才想起刚才修的武器里有一样就是他的。

角峰看她愣神,顺着她视线的方向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他把袖子扯上去,纱布大大方方晾给她看,说没事,只是作战时不小心扭到而已。

火神其实看盾牌也知道他没什么事,不过还是不咸不淡地数落他为什么手扭到了还要做蜜饼。角峰只是笑,说这种轻活不碍事。

他瞥到她的断角,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就敛了起来。他催火神快点吃蜜饼,吃完给他反馈意见。

火神自认没有什么做美食评论的天赋,想了半天也只能给出一个“特别好吃”的评价。角峰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她斩钉截铁地答没有。

怎么会有呢?烘烤得恰到好处的饼皮还热腾腾的,散发着面粉的香气;夹心的桂花酱甜而不腻,是她从未尝过的口味,咬一口便是久久不散的清香。

她吃完第一块才发现自己早就饿了,一块接着一块咬得停不下来。角峰一口一口地慢慢吃着,主要是看她吃东西。

除了武器,火神第二喜欢的大概就是美食。吃东西的时候她仿佛会暂时放下戒备,露出满足的表情,红色的眼睛闪着满足的光,就像一只兽亲。

她很快把蜜饼解决掉一半,然后就吃不动了。角峰有些好笑,又怕她噎着,便端了杯水来。她咕咚咕咚喝下,夸奖了角峰的手艺,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边还沾着的一点酱。

角峰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打算帮她擦一擦,手伸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

“别动,”他按住她的手臂,鬼使神差般地凑上去舔掉了她嘴边挂着的最后一点蜜酱,甜的。

他平常很少会做这么冒进的行为,自己也有些惊讶。可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对上了她的嘴唇。一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火神只来得及“哎”了一声,惊讶的尾音就被他的吻吞噬了。

角峰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很温柔,没什么侵略性。他只是如愿以偿地在火神的唇上尝到了甜头,浅浅地撬开了她的牙关,便放开了她,还送了一句“抱歉”。

火神表示并不反感,可是角峰好像还有点发呆,愣愣地盯着她的断角。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角,拇指摩挲着断面,很有些跳脱地忽然问她疼不疼。

“不会,这样我只觉得痒。”火神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能诚实回答当下的感想。

角峰笑了,放开了她的角,双手把她扯得更近一点。他说今天作战的时候不小心被敌方法师打到了角。火神闻言去看,他的角在外观上并没有异常,也没包纱布。他们丰蹄族的角可以说是全身最坚硬牢固的地方,只是被攻击到而已,还不至于会坏掉。

他盯着那个断面,想着自己的角虽然没什么事,但被打到的时候感到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不掺水的。雪境里的生活经验让他在作战中素来谨慎稳妥,虽然身为重装人员,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抗打,但是不让敌人有机会伤到自己更是增强耐性的方法。今天他就是躲晚了一点,敌方的法术就直直地打到了他的角。直白地说,痛得想死。好在擅长处理法术伤害的医疗干员及时给他处理,再加上角本身够坚固,看着才一切如常。

回来的路上他就想起火神的断角。该是受到怎样的冲击力才会让坚固的角断掉呢?他没办法深想,光是冒出这个念头就觉得痛得不行,更何况经历过这一切的是四肢瘦弱得仿佛可以轻易折断的她。

火神耐心听他讲,跟着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太远太远了,她都想不起来了。痛吗?不痛吗?事故发生时的回忆早就被她有意无意抹杀掉,现在再去触碰那个点只剩一片茫然。角好不好,腿好不好,并不是什么顶重要的事。角没有功能性,断了也没什么要紧。腿,她可以随便再造替代品。她还能造武器,造很多很多她喜欢的武器,它们还在那里沉默地陪着她度过一天又一天,这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说她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了,真的不记得,也没什么好记的。每个工匠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不是吗?她搬出自己常说的这句话,语气平淡得像在讲别人的事情。

角峰叹气,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那么只好用拥抱代替语言。火神猜他心里可能不太舒服,没反抗,非常顺从地被他抱着。

她说事情早就过去了,而她依旧生活得很平静充实。角峰说他都明白,只是现在忽然经了这么一遭,心里就多了个过不去的坎。

这人真是善良得过分了,火神心想。独来独往惯了,好的不好的事情都发生过太多。她最后发现,如果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话,那么压在命运上的大山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粒尘埃罢了。这样她就可以无限地集中在她想要做的事情上,不去管什么断了的角,废掉的腿,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让她衰弱下去的源石病。至少为了武器而活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人愿意设身处地考虑她,追问她经年的伤口疼不疼,这大抵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受过的最深的爱重。可惜她不像他一样,从小身边就围绕着互相关心的一群人,所以她不太懂怎么对别人表达关心,唯有修补他的盾牌时更费些心力。

“角峰,”火神唤他,“我发现你很有当熊孩子背后坏家长的天赋。”

角峰发出疑问的单音节,火神接着说:“我和小刻都会被惯坏的。”

她以为角峰会笑或者反驳,无论怎么样都好,可是他没有。她不知道他心里正在想,他自己一直以来都与那一家人一起生活,平日里绝不吝于互相关照,也习惯了为人着想。哪怕他与火神不是这样亲密的关系,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也会设身处地想她疼不疼。这是最基本的关心,然而她好像还觉得已经多得快要溢出来了,他无法不感到心疼。

角峰想了想,没把这些话说出口。他直觉火神并不喜欢认真地和人探讨这种话题——或者说与自身有关的所有话题。既然她有心避开,那么他就不说。他只说小刻都管他叫“大叔”了,做点叔叔辈会做的事情也未尝不可。

火神果然喜欢这种一本正经的蠢话。她在他耳畔低低地笑起来,声音就像平常一样凉凉的,落在他的耳朵里却像是掺了蜜。

“大叔,哈哈,”她反复念着这个并不怎么让人愉快的称谓,心情似乎很愉快,“不过小刻也叫我‘大姐’呢。”

那么“大叔”和“大姐”之间也有应该做的事情,火神说。她主动凑近角峰的脸亲吻他,环上他的腰。角峰稳稳回圈住她,手臂箍得很紧。他回来后应该是洗过澡才来工房的,身上还留着一点沐浴液的香味,她刚才还没注意到。

火神此刻觉得很安全。这跟武器环绕身边时给她带来的安全感不同,是一种让她不由自主微笑的安心。

一个不长不短的吻结束,角峰低头注视她,问小刻今天不在,他是否可以留宿。

火神眼底盛满笑意,红色的眼亮亮的,像有星星。

“当然可以,”她答,“不过时间还很够。在夜晚来临之前,不如先去喝一杯吧?今天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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