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シャユロ。/180线BG小战士/堀鹿初心骨科热爱/新米刀客塔/雷区蹦迪小能手/感谢你的每一次阅读!

*搞一个葬云be梗,大概率ooc,以及不会扩写了(我好懒


住在罗德岛久了,送葬人和红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安定下来。

红云小时候在叙拉古的日子不好过,四处颠沛流离,还断了手臂,身体底子不好。再加上源石病的影响,发育比一般的青少年要慢很多。送葬人本身又不是专业带小孩的,并不会特别注意告诉她什么要注意。

因此,红云被第一次的生理期吓坏了,以为是源石病突然发展到了什么不可控制的地步。

由于是名义上的监护人,送葬人和红云一直住在一个宿舍。流了血,红云应该立刻去找他,但是碍于这个流血的部位实在奇怪,她一直犹豫着不肯去。

然而想想这个拉特兰人平时是做什么的,他五感远比常人敏锐。送葬人刚值完班回来,推开门就嗅到隐约的血腥味。屋里只有红云在,他想是不是红云做了什么受伤了,于是就这样直接问她。

红云被这么一问,立即表现地像只炸了毛的老虎。

“你闭嘴!我是猎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受伤!”她跳到角落,试图用窗帘掩藏自己。

送葬人上下打量她,体表没有任何伤口和渗血点。他把红云的情况在脑海中检索一番,立即有了答案。

他告诉红云:“我猜想这应当是你的生理期开始了,也就是开始排卵,是女性青春期开始的标志……”

他一板一眼地讲着知识,角落里的红云又跳了起来,以飞快的速度跑过来,举着手掌堵住他的嘴:“住口!不然我就杀了你!”

才闹腾这么两下,红云就觉得小腹里像有源石炸开一样疼痛。她忍不住爆了几句叙拉古粗口,刚还在捶打送葬人的手臂也放下来,捂着肚子。

他看到这个场景,立刻判断是女性生理期中常见的腹痛,因此决定把红云带到医疗部,让医疗部干员教她如何处理。


送葬人一般一周带红云去一次医疗部做例行检查,这是他们罕见的一周之内第二次出现。调香师莱娜正好在值班,看到他们有些惊讶:“啊,难得看到你们在体检之外的时间过来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看到同族的女孩耷拉着耳朵,头一直别扭地转到看不到监护人的那一侧,表情气鼓鼓的,脸色也憋得红红的,。

送葬人十分冷静地答:“红云的生理……”

红云听到他要开始说,又炸毛了:“不许说!”


莱娜听到那两个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笑吟吟地拉住红云,轻轻地拍着小姑娘的背安抚,并请求送葬人到医疗部门外稍作等候。

莱娜给红云详细讲解了生理期的注意事项,最后祝贺她:“嗯,虽然跟其他人比起来稍微晚了一些,但是红云马上也要长成大人了呢。来,恭喜恭喜…”

她给了红云一个拥抱,“接下来就是人生中最特别的一个阶段了,或许身心都会成长很多,或许会第一次陷入恋爱,或许要经历很多相遇和离别…无论如何,都是很珍贵的经历。”


一切都交代好后,莱娜把红云送还给她的监护人。她晓得红云粗枝大叶的,许多细节上的事跟送葬人说反而稳妥,比方说肚子疼该吃什么药,怎么吃,如此种种。送葬人的知识库里写了女性生理期间的情绪会比平时更不稳定,他理解到之后就会比平时更顺着她一些,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知识库里也说了,这周期内女性有可能会偏爱某些食物,比如甜食。一旦红云流露出这种倾向,他就做拉特兰人的经典甜品,看着她一边抱怨太甜,一边吃得干干净净。


按道理,这个年纪的干员可以脱离监护人,拥有自己的单间宿舍了。红云平时对送葬人总是喊打喊杀,到了这个节点却有些微妙的不乐意。送葬人向她转达博士的这个提案,被她大动干戈地拒绝。永远如一潭静水般的拉特兰人看着眼前瞪眼盯着他的沃尔珀少女,依旧平静地问:“请告诉我理由,如果合理的话我可以向博士拒绝这个提案。”

红云皱着眉憋了半天,蹦出几个类似“他的遗愿还没有完成”“如果这样做我会杀了你”“我会继续去复仇”“没有甜品吃我会想死”之类不着调的理由。没料到拉特兰人精密的大脑一算,评估红云的状态仍然需要监护,此事便不了了之。经过这件事,红云便彻底明白,任何事只要跟他的任务挂钩,他就不太会拒绝。


红云再长大一点的时候,罗德岛上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早就开始热衷于恋爱话题。红云问古米什么是恋爱和喜欢,古米想了一会儿,说她也不知道,但她猜是“看到美食,会想和那个人一起分享的心情”。她去问大家都很崇拜的时髦姐姐安洁莉娜,她说是“想和那个人一起飞行在夜空里看星星”。

红云不太明白这语言底下埋藏的复杂情感,但她听到这些回答的时候,想到的是会给她做甜点的人,以及从叙拉古来到罗德岛的漫长旅途上夜夜看到的星光。她羞于承认,只是想着自己这几年的人生里居然一直围着那个烦人的拉特兰人打转,实在可恶。


尽管全罗德岛几乎都有了教训,但总有那么几个不死心的干员来向送葬人表达好感。红云偷偷目击过几次,送葬人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他会说:“抱歉,我并不懂得这种感情。”红云看到他拒绝别人,暗暗有些开心,但同时又滋生出些莫名的沮丧。除了那一层被遗嘱约束的监护关系,她和那些被拒绝的人本质上没有两样。


但是又好在有这一层关系,她在看他烦躁的时候可以耍些小性子。无论是发脾气还是指使他去做牛做马,只要能编造出和执行他任务挂钩的理由,他就会毫无怨言地接受。但是这样做了之后红云又并不高兴——因为他自始至终只是执行任务而已,跟她本人没有什么关系。最后她说服自己,这已经很好了,至少她还

可以尽情支使他很多年,只要她活下去。


有的时候愿望也会破碎得特别快。博士派她出一个简单的任务,没想到中了整合运动的埋伏。重装干员派得不够,一颗源石散弹直直地朝着她的方向射过来——乒乒乓乓——在她的体内爆开。


朦朦胧胧间她看见熟悉的身影奔过来,是作为她的监护人呢,还是来履行他的本职工作呢?她想一定是后者。

送葬人来到她的身边,即便是目睹朝夕相处的人遭遇如此状况,他的声音也依然平静。

红云想,这是应当的,但作为世界上最不服输的猎人,她还有一点事情可以做。

她用尽力气,嘴角涌出鲜血,向他许下愿望。

“…看在这么多年的面子上,不收报酬也可以的吧?……不答应的话,我就…就杀了你。”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当下的身体条件不能对我构成任何威胁。”

“…闭嘴。”


红云有三个愿望。

第一,请送葬人把她的骨灰放在他的房间里,不要忘记她。

第二,请爱上她。

第三,请不要在她咽气前拒绝她。之后随意。


拉特兰人注视着生命逐渐涣散中的少女,开始为她进行最后的祷告。她走的时候很平静,脸上带着属于猎人的骄傲笑容。


回到罗德岛后,博士单独把送葬人叫去办公室,把红云的骨灰盒交给送葬人,期间愧疚得一直在流泪。

送葬人想着,他应该说这桩意外并没有影响他的任务,因为红云的复仇意志已经很淡,并且对生存有着强烈热情,任务基本可以视为完成。而这种不可抗力导致的事故并不是博士的错,她不应该为此负责。

但是意外地,他说不出口。他只是沉默地听完博士的道歉,然后拿着骨灰盒回到宿舍。


天气很好,是个温暖的大晴天。送葬人环顾四周,还是把盒子放在了窗台上。

他们共同的生活空间里起码有一半的东西都是红云的,她很喜欢收集东西,不管什么破铜烂铁都觉得新鲜,想捡回来看看。这些东西还都在原位摆着,好像她从来没有出门过。

送葬人忽然感到一阵疲惫,什么工作的念头都荡然无存。他看着那个小盒子喃喃自语:“我感到困惑。”

而究竟是为何困惑,恐怕是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了。




©Shayuro. | Powered by LOFTER